“守正创新——王岳川、何满宗、王琨、朱懿书法作品展”研讨会实录

文章来源:天津美术网 时间:2019-10-17 21:25


“守正创新——王岳川、何满宗、王琨、朱懿书法作品展”研讨会在天津欧派雅汇空间举行。

 


“守正创新——王岳川、何满宗、王琨、朱懿书法作品展”研讨会日前在天津欧派雅汇空间举行。

 

    天津美术网讯 “守正创新——王岳川、何满宗、王琨、朱懿书法作品展”研讨会日前在天津欧派雅汇空间举行。湖南省文联副主席、中国书协理事、湖南省书法家协会名誉主席何满宗,著名文化学者姜维群,著名文化学者刘学仁,著名油画家华绍栋,著名油画家、《中国油画》杂志主编王琨,天津历史文化研究学者、资深藏家车志强,中诺国际拍卖公司董事长赵长生,欧派家居华北区总裁冷志亮,湖南湖湘子弟酒业有限公司总经理郭安邦,天津金带福路文化传播中心主任张养峰,天津市历史学学会艺术史专业委员会会长齐珏,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编辑、书法家黄文新,青年油画家邓典等齐聚一堂,就王岳川、何满宗、王琨、朱懿四位书家的艺术特点开展研讨。

    8月31日,“守正创新”王岳川、何满宗、王琨、朱懿书法作品展在天津美术馆开幕。展览由北京大学书法艺术研究所、天津市书法家协会、湖南省青年书法家协会、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共同主办,由当代北碑巨匠孙伯翔先生题写展名,共展出四位书家的120余件作品。

 

    以下为“守正创新——王岳川、何满宗、王琨、朱懿书法作品展”闭幕研讨会文字实录:

 


朱懿在研讨会上做开场白发言。

 

    开场白

    朱懿

    秋天是个收获的季节,非常荣幸在2019年的秋天,在天津美术馆,来自北京大学的王岳川教授、湖南省书协何满宗主席、书画家王琨老师还有我,共同举办了这场“守正创新书法艺术作品联展”。作为参与者,我是带着感激之情参与其中的。今天,我们在欧派雅汇空间来举办这场闭幕式研讨会,首先热烈欢迎到场的各位老师。天津各类的书画展有很多,但举办闭幕式并举办研讨会的相对较少。作为本次展览的参与者,我倡导筹备这次研讨,邀请津门最具代表性的专家学者、同道,在一起小范围交流,有望通过此次研讨,能够聆听到各界的声音,得到大家的批评和指正,让展览回归到艺术本源,抛却展览开幕式的绚烂,复归真实与平淡。

    中国美协副主席何家英先生看完本次展览之后,尤其是看过王琨先生的书法后,生发了许多感慨。他说:“原来画油画的人可以把字写得这么好!这是让我惊叹和赞叹的一件事。在我们的周围,随时随地都会有一束光照射进来,这种力量给我们一种暗示,周围总有一种强大的气场和力量在支持和推动我们前行。”本次闭幕式研讨会,希望大家畅所欲言,开放式地聊天,如果有批判主义的色彩,我们更加的感激,因为这样是推动我们前进最好的动力。

 


华绍栋在研讨会上发言。

 

    与古为徒,守正创新——“守正创新书法展”观后

    华绍栋

    看了“守正创新书法展”令我特别震撼。中国书法在四位书法家的笔下,将中华传统文化的阴阳、黑白发挥得淋漓尽致。此次展览气场极大。

    王琨是我的校友,他曾和我说:“你最应该写。”我是华世奎先生的曾孙。在家庭教育之中,我们家族的孩子,在小学六年级之前都有严格的要求,要在放学之后临习中国古代经典碑帖。柳公权、欧阳询,这些大家我均临习过。曾祖父华世奎先生这种家教影响,让我们从小便觉得书法这个传统,不能舍弃。

    但“文革”“十年动乱”给我们家族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我们被迫放下毛笔,不能再写字,这是非常痛苦的经历。但是我对这个书法、艺术仍有浓厚的兴趣,所以“文革”结束后,我便拿起画笔转向绘画,画油画,辗转考上天津美院。当时有老师同我讲,说你应该进国画系,你们家有这个传统,这样可能走捷径。但是我当时对西画特别着迷,油画的色彩和造型都令我沉醉,所以便画了油画。

    画油画这么多年,现在回过头来,发现书法艺术真是深之又深,太过奇妙。所以现在所有的书画展我都去看,去学习发现。

    中国书法源远流长,从古至今出现诸多大家,也有许多值得传承的经典作品。但现今留存的许多书法作品,其实就是文人日常的写作,书法是文人书写表达的途径。“守正创新”展的四位书法家也是立足在这个传统之上,在对传统进行大量的研究和阅读之后,自己心有体会,才找到自己的发展的一个方向。所以看了四位书法家的作品,发现虽然每个人的风貌都不一样,但是每一个人都具有深厚的功底,对书法均有深刻的自我理解,所以让观看者有极强的共鸣,具有极强的感染力,让人震撼。

    北京的王岳川老师,湖南的何满宗老师,他们的作品如此宏大,令人非常震撼。王琨老师很早以前就开始研究书法,一直在研究书法,我在不同的场合见过他的很多作品。同时他也是一位艺术评论家,写了很多理论品评文章,同样是文人。这次比较系统地看了王琨的书法,觉得就特别有内涵。这与他的文化修养有着必然的联系。

    若干年前,朱懿曾同我到邯郸参加我曾祖父华世奎的书法展。朱懿在那次研讨会上的发言令我刮目相看。他对中国书法的理解,从古至今,所有系统的脉络、发展都梳理得非常清晰,当时他的发言给我很大的震动。我觉得自己很惭愧,虽然我有华璧老的家学渊源,但我们后辈在书法上、在传承上还有着非常多的欠缺。这次书法展也给我一个很大的触动。让我认识到,书法作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之一,有着深厚的基础,今后要好好去学习,向古人学,向在座的书法家学。因为他们有守正,更有创新,有自己的感悟和体会。 

 


刘学仁在研讨会上发言。

 

    读朱懿的字,而想到了……

    刘学仁

    这次没有亲临现场,只能在这里表示祝贺,祝贺书法展圆满成功。我曾给朱懿写过一篇《书赞》,文章如下:

    沽上有朱懿者,南人,学步之于中原,长成而供职卫视。发乎声歌,步走台央,所以瞩目众人,穿行闹市。闪烁中,谦卑礼遇,皆为喜悦大家。故,人多索引,诸贤美誉。

    观之,赏之,友之,余晚来缘结也。奇之奇人哉,遂与其兄弟称谓。懿,少显才情,若子建怀抱。生之雅洁,得叔夜俊伟。且行珍惜,帅乎左右,温馨可人矣。

    然,掩其而不彰者,书名也。

    朱懿兄之法隶,萧散天然,卷风雅而定闲茹。无沽上俗风,有金石静气。拙古意,抛心曲,得始源之洁然浑阔,存心情之放荡矜持。魂魄流行处,尽在笔墨中冲盈荡远。

    读书人,书写事,随以身之相许耳。然后,白首功之,不舍。懿之涂鸦,始自髫龀。于寒暑间,遍临帖版,手摹拓片,访师拜教于四野,寻碑追影于荒古,遂有期年大获焉。

    书者,曰功夫,曰学养,曰心性,而阙一无由。功夫,久有所得,自然中取之。学养,诗书苦读,理论中悟之。心性,感慨万端,情绪中涌之。此三者,力也,趣也,慧也,而后者乃境界之巅也。

    展观懿书,知其心灵所瀑耳。恰走龙蛇,任意往往。 大之于小,浓之与淡,工之而散,墨云湿染如生团雾,水气渴饮似吐白烟,敷衍随形,了然无迹。加之,边跋题款,清润舒缓,诸体兼具,多书卷气,又去俗远矣。或细笔,或粗毫,或擘书,或蝇楷。或短幅,或长挑,或斗方,或圆光,或彩笺,或折纸,或册页,或手卷。列举别异,纷呈各表,不尽一一。

    终其然也,而所欲者,怀揣了了,存刚狠意,标格中凸显风范。于是,可以垂垂,传久矣。吾,信哉。

    所以言,君子乎。余细览无尽,诗家心绪,非赞也。谓之寄兴趣,着新裁,脱古化,而喜不胜焉。

    戊戌初夏日,刘学仁叩书,于海门宅中

    以上为去年朱懿“山下”展时所写短文。本次展览,因腿受伤未能出席开幕式,但朱懿发来许多照片,展读后,发现与去年的有了很大的进步。故又写了一篇小文,如下:

    《读朱懿的字,而想到了……》

    朱懿的字,写的很松展。无论楷隶,也无论草行。所以,读起来感觉舒服,也养眼。古人说,观书法,其实要观书魂。我在一篇拟古小文中,曾论及他的字,言之自心灵中瀑出,今天再去审读,依然是这样的看法。

    因由,联展开幕时没有到现场。于是,朱懿君就发来几幅照片。真是不一样了,似乎又有了许多的进步。以通屏大笔写就的右军兰亭,多了几分的神似,格局阔大,看得出是用了心思的。他的楷隶,中规中矩,有了松雪的风骨。还有那细笔书文,或浓或淡,亦斜亦正,淌动着水墨的随性。我喜欢他的小行草,散漫而非算子,错落中似祖孙相引,侵让有余,怀书卷气象,而存之古来士人丘壑的意味。

    从书史上看,写字非得有史识不可。要有美学的精神,心魂的陈述。法书,而无论帖学,抑或碑版。因为,自从脫离了一般的书写工具之后,作为艺而非术,就产生了所谓的审美态度。其本源即是读书,有了这颗种子,加上白首攻之,自然就出了境界,动了魂神。

    有人论及此事,生发了许多的道理。书法至晋唐,已然到了极致,所以就有了法则出现,自右军而成三家垂范(颜、柳、欧)。宋元的时候,可算是个终结。四家合璧,松雪断焉。到了明清,有青主觉斯横空面世,至青藤起,书风大变,谓之一次书法史上的反动,由是直刺灵魂,追问人生之无奈,涂写社会之悲情。所以,就有了袁宏道的慨叹。

    那么,现在呢?书风多样。然而,或许处之茫然而不知所以。有形的如算子,无形若图画,已成为时尚的一番滥觞。

    由此,想到了这次联展的主旨,也想到了朱懿君的书写。守正,即归乎一个好字。而好是要动人的,动人当然要有情致,要出魂神。

    这一切,因为是读了书。肚子里满了,自然要流出来,流出来的东西,怎么能不好呢。朱懿,还有诸君,都是读书的种子,所以有名士风,书卷气。着了笔墨,就好生的了得。所以,是好字。想想看,朱懿的可爱处,就在这里。

    我为朱懿写了一帧联语,并以此结句。

    物累,载以生命,唯是书写;

    人役,合于养家,只因徒劳。

    己亥桂月  刘学仁  沽上缀笔

    最后向朱懿提三点希望:一是写下去,二是变起来,三是写自己的文章,写自己的诗。

 


姜维群在研讨会上发言。

 

    精心不经意的学人书法

    姜维群

    朱懿先生对这次展览非常重视,尤其重视这次研讨。我也这样认为。一个闭幕式的研讨会,其实是一个总结,是一个拓展。同时也是为下一次展览做再启动的准备与蓄力。

    看了这个展览,给我的第一个感觉便是,参展的四位书法家都应该是职业书法圈之外的“业余人士”。虽然何满宗先生是湖南书法家协会副主席,但我认为何先生作为清华大学的高材生,学识修养深厚,且并不以书法为业,所以他们四位全是“非职业”书法家。

    那么如何定义这四位书法家呢?我认为,这四位书法家组合在一起,以王岳川先生为首,可以将其定位为“学人书法”,或者是“学者书法”。

    今天我发言的题目是《精心不经意的学人书法》。

    当今书坛,大家都很在意、经意,但大家又过于精心、经意了,从而失去了一个不经意。

    从文学上讲,真正的诗宗是是陶渊明。他的诗在被后世评价在李白、杜甫、白居易之上,因为他做诗是不经意的,但却是精心的。陶渊明有一句诗,仅十个字,即“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许许多多的人曾疑惑,采菊东篱下,明明应该面向东面,诗人却怎么能看见南山呢?但我们仔细一想,采菊东篱下,诗人应该是面对东边的篱笆,但人的行为习惯是头往右看,往右看便是往南看,所以才能悠然见南山。这便是陶渊明的高明之处,他做诗看似不经意,但是他在不经意间却说出了诗人无意中看见南山的悠然状态,这种悠然随意的心态跃然纸上,这就是不经意。写出这种状态,让人怦然心动,让诗千古流传。

    书法创作也同样需要在这种精心不经意的状态下,才能写出好作品。但当今书坛的许多作品,看上去让人索然无味,感到忸怩作态,这是为什么呢?因为大家都太希望自己的作品能一鸣惊人,能让观众、评委在众多作品中惊鸿一瞥,过目不忘,都想达到这个效果,所以每个人都处心积虑,拼命在“做”。因此,持有这种心态的书法家便失去了自然,失去了真性情。

    本次“守正创新书法展”但四位书法家是一种真性情的人,他们有着对书法的真爱。他们这些“非职业”书法家是在将主业完成干好的情况下,把书法当成一种修为。书法被许多人看成是一种技术,把艺术看成技术,是现在人在认知上的一个巨大悲哀。

    我们创造任何艺术作品时都需要精心,但是创作的时候却需要不经意,而且这种不经意是辩证的。不经意在放松的情况下才能够出好作品。

    我曾经与电视台合作,给天津的一些老书法家拍过专题片。在拍摄的过程中,我发现,有些老先生的素质和心理状态不一样。有一些人其实书法功底非常好,但是他一旦对着镜头,他便想表现得更好,但往往却表现得不尽如人意。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老书法家太经意了,刻意表现自己的书写功底,状态一紧张书写便走形了。

    就好似运动员,平时训练状态很好,但一比赛就容易出现失误,也是因为运动员在比赛时没放松心态,太拿比赛当回事儿,反而容易失误。

    但是有些人,平时精心去做,展览、比赛时不经意而为,在放松的心态下,能发挥出自己最高的水平。而且表现了自己的真性情,常常出现意想不到的效果。这就是艺术创作中的精心和不经意。

    王羲之的《兰亭序》为什么好?因为它是在不经意的情况下,不刻意间创作的,所以出色。而且这些个学人学者,我认为他们不是职业。把它当成一种修为,学者的字,反而是真性情。我记得有一次和孙伯翔先生聊天,我问他:“您除了魏碑书法碑帖,还关注什么字?”他说:“我除了碑版,还研究学者的字。”我感觉这就是高人。你像茅盾、鲁迅这些学人,他们的字写得也非常好,甚至有些书法家都写不出来他们那种作品,所以他们在书法上也有很高的造诣,自成一家。孙伯翔先生在旁人不关注的地方找自己的信息,这就是高人。后来我专门为这个事儿写了一篇文章,即《有一个书法营垒叫学者》。学者书法游离于书法家之外,当我们都在关注经典碑帖和知名书法家时,恰恰忽略了书法家之外的一批画家、艺术家、作家,其实这些学者的书法,里边有许许多多的信息被我们忽略了。我们应当在这些学者的书法里找信息,学习学者对书法创作的心态。忽视学者书法是当今书法的一种缺失,是一个空白和一个盲点。

    中国书法本来不是专门的一项艺术,而是学人、学者、文人共同创造出来的一种艺术门类。天津有位魏碑书法大家余明善,在魏碑、章草书法方面独步当代书坛无人可出其右。但因为天津比较闭塞,且余明善先生一生低调,从来不饰张扬、不包装自己推广自己的书法,并且天津也不备具备推出大书法家的条件,没有那种土壤和气氛,所以像余明善这样的大家被时代埋没掉了。但是他说的话我认为是很有道理,我记得第一次去采访他,我对他说:“您字写得非常好!”他笑了笑,很不以为然地说:“读书人哪能不会写字呀?!”余明善很不屑这个东西。读书人把字写好,就和婴儿生下来就应该会吃奶一样,是理所当然的。但是,现在很多人把书法从学识中抽离开来,抽离出学识、学问之外,我认为这是中国文化的悲哀。现在社会发展学科越来越多,那种以古文和古汉语为基础的科举制度已经不再是士人出世的唯一出路。书法也不再是科举考试的基础,必然日渐没落。而且我们这些年对国学的贬损,包括废除,使国学体系已经支离破碎,这是社会发展使然。但是作为书法家,我们不能够不知道这个道理——学人的书法是在一种精心但是不经意的情况下进行的书写。

    郭沫若是大书法家,他对文字学的开拓无人能及。但是他从不说自己写字写得如何好。记得康生曾经说:“我用脚写字都比郭沫若写得好。”康生虽然没把书法当回事,但他的书法确实有一定水平。其实,学问对于造就一名书法家来说,是一个特别重要的条件。因为有学问和没学问,体现在书法上,就是精心与不经心的书法创作同刻意经营的书法之间的区别。

    第二点,学问是精心,书法艺术不是经营。

    丰子恺先生的字大家知道,很有特点,他是弘一法师的大弟子,而且这个人对于中国音乐研究致力颇深,其实他的书法也非常棒,可以说是弘一法师第二。但是丰子恺八大本文集中,没有一篇单论书法的。是他不重视书法吗?其实他在书法上是下过大力量的,大家可以从他的书法作品看出来他是自成一家的。他的魏碑的书风,包括章草的东西都在里面,最后形成自己的风格。

    书法只是在做学问当中的一个过程当中的一个东西,这个东西是干什么用的?我说,它是一瓶酒。书法是一个酒瓶子,真正的酒在哪儿?酒是什么?酒是学问。书法是一个外包装。像老先生说的,书法不能写。酒瓶拿出来用,设计不错,说明酒也不会错。弄一个塑料瓶子拿过来,包装就不行,酒再好也不行,谁也看不上。所以说我说书法纸只是一个“器皿”,这个器皿中装什么,装学问。中国人说,文一、书二、画三。第一,他是要人文的,第二才显示出书法,最后到画作。中国文人的书法只是他们的一个包装,但是这个包装下是文人的深厚内涵。

    鲁迅先生大家都看到他的手稿,而且他的手稿可以说一天他能写几千字。我们大家都看过那个。看他的原件,第一书写得非常快捷,鲁迅的行笔非常快。因为他首先是个作家,他必须要行笔快,否则他一天才写一百个字,怎么能写那么多文章,靠什么活呢?所以他的书写很快,有一定的速度。第二需要字好。我当过编辑,我干了三十多年的报社编辑,对于那种满纸螃蟹爬的字非常怵头,校对更怵头。你不知道他写的是什么,也不知道是对是错,所以书写必须工整。鲁迅的书稿具备这两个特点,即第一要求速度,第二很工整。这种前提下,才是第三个,便是书法写得好。我相信那个“好”只是为自己做“包装”。鲁迅的字自成一家,他对六朝碑版整个的整理,眼界很高。他是见过真东西,见过好东西的。

    我们现在许多人,虽然见过满眼的好东西,就跟一桌菜一样,第一,吃不了几口菜,吃不了几样菜,而且吃不了几口菜,而且到肚里消化不了什么菜,这是很可悲的一件事。记得孙其峰先生跟我说,现代人很幸福,非常时期我们在搞艺术创作的时候,大环境不允许,属于“白专”“封资修”。在学校搞创作的时候,孙其峰篆刻或写字时,办公室的抽屉总是半开的,外面一有人敲门,他的同事先要帮他出去看是谁来了。如果遇到突发情况,孙先生马上把桌上的东西一把扫到抽屉里,然后拿一本毛主席语录假装学习。孙先生还说:“现在你看看这帖都是最善本,多好的东西,我们做梦都看不见。”所以说孙其峰说,我比你们条件差远了,我是业余又业余的画家、篆刻家、书法家。

    恰恰是在这种信息爆炸的时代,我们许许多多的人,在经营这个酒瓶,没弄学问。为什么我今天要说这个,经意和不经意,精心和不经意,我知道,许许多多的书法家不读书。即便读书,也看不进去,看完了之后就全忘了。

    许许多多认为中国人是个学问,中国人这个这个学问的,读几本书会背几个,而且会做几首诗,我就是文人,我这个文人这个文字就能折射到书法当中去。没这么简单,中华文化不是一面镜子,不能直接反射过来。史话当中曾经说过人的伤感只是一个暂时的感情,很快过一两天很快过去。如果看见这东西伤感。暂时的,很快,下一个,下一个符号来手会把它背会把它覆盖掉,但是人与生俱来的一种悲伤,去不掉。为什么《红楼梦》当中的这个林黛玉,他的形象到至今,他大家对他的印象极深,对薛宝钗的印象极浅,为什么,从漂亮程度上中国人需要来就来说,为什么这个这个这个林黛玉这个形象特别打动人,就是一个尖酸刻薄不饶人,应该说她放在今天就是很事儿妈动一个女孩。为什么,因为它与生俱来,骨子里。这种伤感就是我们文人当中最缺失的一种气质。需要长期的培养。《书谱》里有句话叫“通会之际,人书俱老”。什么叫通会之际,人在任何情况下,各种学问到了一定时候它能够互通了,在那个时候你的人和书他才能老到,

    到她身上的,她能够出演。不说我都今天我想起来我这会刚吃了,对哪首诗就突然行了,你突然就就就对就对书法上也有感触,不是,他是一个有一个咸鸭蛋,一个鸡蛋和鸭蛋转变的一个咸鸭蛋的腌制过程,这个过程需要几年、几十年,甚至需要终生的修为。所以说到了一定的时候,到了一定的年头,而且你自己必须思考,书法最后才能够将你的修养连接起来。我看朱懿的书法,我说好,因为其中有那种书卷的气息,这是现在外面书法很少见的。为什么我说外边的书法你一看?毛主席曾经说过一句:“我们生活的社会都无不打上阶级的烙印”,我们生活在这个时代,肯定要搭上这个时代的阶级烙印。就是这个节操,你就是那个阶级,你出来的作品就是带阶级出身这个身份。所以说有些人说,我的东西怎么会缺这个东西,缺这个东西,大环境和你的小环境和你个人的成长环境,都有直接的关系,所以在这一点上,我认为是非常重要。丰子恺说过他自己画画的经历,他就说,我从10来岁的时候我就开始画《芥子园》,印《芥子园》,就是用那种透明纸描绘,所谓“印”就是跟描红一样。等到十几岁的时候,“印”得非常好,老师邻居都夸他,这孩子将来有出息。后来通过这个阶段, 丰子恺在《我的画具》一文中写到,我的画具分两种,一种是出外写生用的画具,另外就是我在在屋里放着、平常写字用的毛笔和纸。这是他的画具,同时他也写字,写事记事的毛笔,这时候透露他的书法信息。为什么人家能成大家,最后他不是靠练技术,而是靠他的这种领悟。他说,我画了这么多年画,当时我学过多年画,前者是对芥子园依样画葫芦,后来则是对于实物依样画葫芦,我的绘画始终只是画得一个葫芦。丰子恺最后之所以能走出葫芦,是他的本事。《红楼梦》里有一章是葫芦僧判断葫芦案,其实葫芦就是糊涂,糊里糊涂地照瓢画葫芦。你画画完之后,自以为和孙悟空一样,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之外,但在如来佛眼里,你仍然在人家手心里,没蹦出去,只是一种感觉而已。许许多多的书法家缺少“书底子”,一旦缺乏“书底子”,他们的见识一定不高,不辨好坏。为什么现在社会上那些书法展览,丑的东西,难看的东西都敢去招摇?这就好像皇帝的新衣,光着屁股就敢往外跑。他不知道自己光屁股吗?真是不知道。这些人“光屁股推磨——转圈儿丢人”。因为社会缺乏一种学术上的认知,缺乏一种学术上的引导,所以出现了一种书法家学问上的匮乏。

    但是也有人这样说,人不读书是可怜书,读书太多书作怪。还有一种人,书读太多了,太多了之后没有自己的见解,没有自己消化,只是照搬输出。看看现在也有一些这方面的文章,其实是照搬古人,说了半天,照搬完了之后不知所云,你的观点是什么?你的观点到底对人有什么用处?对现在有什么指导意义?有什么引领作用?我感觉在这些个方面,可以说的的确确大家丢失了一个真正的东西,大家都在做酿酒,但不是想把酒的质量提高,而是拼命地做酒瓶,把外包装做得非常好,或者奇,或者怪,所以像这些东西缺乏的是一种真正美的内涵。

    扯得远一点,中国文化中的武术和中医其实是非常精准的文化,非常高深的。中国武术是可以“隔空杀人”的,我不摸你就能把你杀了。中国的中医是“起绝证、治大病”,绝不是现在的所谓保健品。放疗化疗后,来点中药调养一下身体,成为一种佐料,但中医不应该是那样的。东汉时期,瘟疫比现在的非典厉害,老百姓死亡将近7/10,将近2/3的人死掉。张仲景在这种情况下写了一本《伤寒杂病论》,挽救了无数人的生命。直至今日,日本的汉方仍是以中国张仲景的经方为主,把中国老祖宗的东西开发成当代的良药。而我们却把中医当成保健品,糟蹋了。

    中药中的附子是一种极热的药,中医能用到100克,现在如果达到10克就属于违法,不能不说好多庸医在捣乱,但是像这样管理中医药的方法,甚是可笑。天津残奥会期间我去买治麻黄——3克麻黄——不行!必须正式处方,必须要有大夫开证明写病情的病历,为什么?因为残奥会期间这属于违禁品,麻黄可以转化成兴奋剂。太可笑了,100公斤麻黄才能够开始转化成所谓违禁品。但药店规定3克都要正式处方才销售,纯粹是致中医于死地。书法在这种大环境下,你能够把它怎么样?诸位的坚持,尤其四位学者的坚持,我认为是稀之又稀,少之又少,凤毛麟角,特别应该保护。四位的学人书法更是难得,更应该提倡。

    第三,学术、艺术、技术排座次。

    学术,艺术、技术,听着都差不多,但是如果都放在书法层面上来说,学术最高,没有学术的引导会茫然。就像我们搞革命,靠革命的理论来指导革命成功。我们不是靠梁山泊一帮乌合之众推翻了一个朝代。我们是有理论基础的,任何一个书法创新,必须有学术和理论上的支撑。这种支撑,可能是别人替你总结,也可能自己先有感悟。如果仅靠技术性的创新,我认为鲜有成功者。

    天津有一位书法家找到我,让我看他的字,人家都顺捺,我来个反捺,他把撇儿都变成了捺。我看了当时无言以对。

    任何事它都有一种规范,有一个约定俗成的东西,有一个规律。这种规矩是千百年来大家都共同遵守。就像人走路,迈左腿,甩右胳膊,岔开走才舒服。为什么不一顺地走,肯定他不舒服,它是一个自然状态。如果我们偏要说你们正常走,我非一顺着走,行不行?行,但大家肯定会笑。现在的人喜欢标新立异,要一顺儿地走,就属于没有常识。如果一个世道以丑为美了,而且以那种损人利己为美,并且得意洋洋的时候,这个社会要出现大麻烦。现在许多书法就是这样没常识、无传统,闭门造车,臆想,这是世道的悲哀。一个世道以丑为美,以损人利己得意洋洋的时候,社会将出现大麻烦。

    赵本山的小品,在中国最大的舞台春晚上来张扬,被当成一种笑话看。这种东西折射出艺术的现状是道德的沦丧。文化艺术以丑为美,以无耻为美,网络上乌七八糟的东西,什么都敢做,什么都能做,无所不用其极,为了出名可以不要脸,可以不要廉耻。

    书法缺乏一种学者状态,缺乏学术上的引领,书法便成为了技术。就书法论书法,其实越论越低。文化艺术达到哲学层面的时候,都是相通的。朱懿的书法作品中有这样一句话:“手把青秧插满田,低头便见水中天;六根清净方为道,退步原来是向前。”这是契此和尚的一首诗,是说插秧时表面上是边插边后退,但却是一直向前的。当我们身心不再被外界的物欲侵染的时候,才能与道相契。

    天津市两位书法家曾搞过一次临帖展,我专门为此展览写过一篇文章。第一个题目,我告诉大家8个字“越临越像,越像越临”是个误区。书法不是越临越像,越像越临,反复循环。那叫书法吗?一位全国知名的书法家跟我炫耀,他自己写十个相同的字,叠放起来用太阳光照一照,丝毫不差。我心里说,我刻个模子,跟印刷那样,我也一样跟你一样,也丝毫不差,这不是艺术,这是技术。你写的技术非常好的车工要多少,也是把手,就跟卖油翁所说:“无他,唯手熟尔”。

    书法玩到最后就靠一个手熟,那叫麻木。

    我们说学术、艺术、技术,只有在技术层面上你才能称为艺术。横竖撇捺都不会写都写不规范,你说我能够作为艺术,对吧?这是第二个层面。

    艺术创新,到了最后顶尖级的东西,我相信这四位书法家,都会向顶尖级发展,真正到了顶尖级,其实是一个学术状态,他真的不是一个艺术状态。吴冠中有一句话让人振聋发聩“中国画笔墨等于零”。很多人曲解了这句话的含义,我理解这句话就像成语“庖丁解牛”一样,在庖丁眼里,牛身上都是缝隙,刀可以在里面游走。艺术家最后也应该是这样,达到庖丁解牛这种境界,其实是艺术的一种境界,所以连庄子都不得不叹服,庖丁解牛就像是一场非常优美的舞蹈。

    我女儿在天津南大东方艺术系读到硕士,后来到英国切尔西又读了一个硕士。她通过对比国内和英国的教育反思,国内艺术教育存在一个大问题,就是学生已经达到研究生程度时,还在临摹古画,临摹老师的画,而国外大学的学生到这个层面的时候,已经完全完摒弃了技术层面的东西。我们现在都在研究技术层面的问题,原因便是你的思想没到那个程度,读书不够,所以说就会出现“反捺”那种异想天开的创新。我看那位书法家实践了一次,还是真难看,真不好看。虽然与别人不一样了,但是却缺乏传统,就是失去了“守正”,所以这种创新没有意义。

    元代赵孟頫打破了唐代书法的禁锢,把临写中国传统书法进化为创作。明代的董其昌继承了赵孟頫的精神,开一代风气。明代的书风,从傅山开始,提出“四宁四毋”,体现了道家美学思想。“四宁四毋”即“宁丑毋媚、宁拙毋巧、宁支离毋轻滑、宁直率毋安排”以至催生了“以丑为美”的“丑派”书法,由此傅山也成了“丑派”书法的鼻祖。这其实给后世的一些“丑书”制造了一个说辞。但这些人不知道任何事情它是有前提的,你把前提抽掉了,你光要这个要它这个结果,一定会导向错误。任何东西不考虑事物的发展,为了达到自己的那种理由,而断章取义,把前半条去掉了,这是错误的。傅山说他自己的学习书法是八九岁开始临习皇庭、东方赞、十三行等碑帖,最后写家庙,最后写兰亭,他知道这个技术体系,也就是说其实他知道如何掌握写兰亭的这个方法。他前期的技术训练,碑和帖完全具备,通过这个过程,到达兰亭这个境界。他打到这个境界后才说“此计略知大概”,有了这样深厚的基础,才开始创新。

    古代人学习书法没有老师,中国古人开蒙之后,便以帖为师,不是学某一家某一个人,广泛学习,最终才能自成一家。

    叶嘉莹的老师顾随曾经说过一句特别精辟的话:“天下凡某人学某人,多学其毛病,故学的人不可一意只知模仿,不知修正。”大家知道,凡是学老师写字肯定写老师的“毛病”。老师的毛病有时候是无意识的,或者是也是它的某一个特点。就跟赵本山一样,他瘸着走到舞台上,是他的一个特点。但为了学赵本山,表演者肯定要比赵本山装得还要瘸,你才像赵本山。即学他的“毛病”,学他的特征。书法也是这样,凡是学老师的,经过学生的放大,老师的特征和小毛病便成了大毛病。本来老师挺好的,学生一模仿,把老师的毛病放大了。所以顾随说:“只知模仿,不知修正。”所以,对于老师的东西,一定要知道修正,哪些东西好,哪些东西不好。顾随说,文学上不许模仿,只需创作。模仿是有意的一步一趋,影响是自然的、无心的、潜移默化的。儿童与父母走路一个样,便是一种潜移默化。学生向老师学习,不是刻意学他的毛病,而是受老师潜移默化的影响,这种影响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它是不经意的。

    “说食不饱”,聊吃饭,说得再好听,哪个好吃哪个好吃,你永远也不会觉得吃饱了。最后,我要说:“书法创作必然要以实践为必经之路,因为‘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车志强在研讨会上发言。

 

    海纳百川 融汇创新——“守正创新书法展”观后

    车志强

    我与朱懿是微信好友。虽然我们互加微信有四五年,但平时我们很少通微信。但此次展览,给我的感触颇深。我不是专业人士,对书法更是外行,但我这个外行,今天带来三样东西,希望给朱懿未来的创作带来一些借鉴。第一件就是清拓《龙门二十品》之一,《龙门二十品》是魏碑经典,天津是当代魏碑的领军之地,本次展览的名称便是魏碑大师孙伯翔题写的。希望魏碑书法艺术传统,能为朱懿在今后的书法创作中提供一些借鉴与参考。第二件是一幅《心经》。这是我在2015年,弘一大师李叔同诞辰135周年的时候,经李叔同先生的孙女李丽娟女士授权,原版复制的李叔同57岁时手书的《心经》作品,弘一大师李叔同是天津文化艺术的杰出代表。这幅《心经》从未公开发行过,因此非常珍贵。第三件,是源于朱懿在河南成长这个经历。我带给朱懿一幅河南书画院主席陈天然先生的书法作品,陈天然是中国著名书法家、版画家,去年刚去世,享年92岁。朱懿生在江西,长在河南,立业在天津。江西是中国一个很有文化根基的地方,古有陶渊明。长在河南,河南曾出现过老子、庄子、张良等历史文化名人。天津更是文人荟萃,像李叔同等文化名人。朱懿有着这三个地域的文化背景,在融汇多地文化传统的基础上,海纳百川,才能有这样的创新风格。

 


张养峰在研讨会上发言。

 

    气势汹汹  风格迥异——“守正创新书法展”观后

    张养峰

    本次展览我有以下几点体会:第一,这次展览的作品尺幅都特别大,看上去“气势汹汹”;第二,四位参展者的风格迥异,各具特色。对于其他三位老师,我了解得不是很多。但我对朱懿稍有了解,他当主持人工作很忙,但却能静下心来,创作这么多的书法作品,精神难能可贵。我曾经问他:“你工作这么忙,事情这么多,怎么还能静下心来,写这么多书法作品,而且还是这么大篇幅的?”有一些人平时也写书法,但可能这几天太忙了,就没时间写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能像朱懿这样持之以恒。所以,最后一点,我认为朱懿总是能想方设法挤出时间来创作,这是他最可贵的地方,向他致敬!

 


黄文新在研讨会上发言。

 

    “守正创新”为天津书法界带来新意

    黄文新

    我是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的编辑,大学学的是书法专业。今天很荣幸参加这个闭幕研讨会。

    刚才听了姜老师所讲“精心与不经意”,对我的触动很大。姜老师所说的这个“精心与不经意”,对书法家这个职业非常恰当。古代没有书法家这种职业,但古人在书法方面但技术是现代人无法比拟的,古人在书法但技术层面是非常非常过关的。

    姜维群先生刚才的发言中提及的一些近现代学者,如鲁迅、郭沫若等人,我觉得他们同当代的人还是有区别的,因为当代人基本上是用硬笔作为日常书写工具。鲁迅、郭沫若等人所处的时代,文人仍是以毛笔(软笔)作为自然书写工具。他们都能过解决书法的最基本的技术层面的问题,因此这个时代的文人才能将自身的书法提升到学术高度。

    因为我是书法专业的毕业生,我觉得书法非常的难,真的很难。书法是一根线条的艺术。书法的线条里面有黑白、粗细、大小、快慢、疏密、方圆、阴阳,因此书法的难度是非常非常高的。

    本次“守正创新”书法展这个标题非常好,“正”我们可以理解为传统,“新”可以理解为新意。从传统中寻找新意是非常难的一件事情,因为古人已经把书法做到了极限。此次展览,我从四位老师的作品当中,确实看到了“正”和“新”。

    我曾对何满宗先生的作品进行过研究,何先生的行草书非常精彩,但是本次展出的好像就是黄庭坚的大草,未能展示您全面的书法艺术特色,我觉得有些不过瘾。此次展览何先生书法多为正书,正书里面得篆书气,又有魏碑笔法的浑厚,让人非常震撼。但此次展览的行草书作品稍少了一点,没能展现其行草书的风采。另外就是我感觉就是何先生的大字和特别小的字少了一点,中字多了一点,所以我觉得看得不过瘾,这是我最大的一个感触。

    朱懿老师才华横溢。我对朱懿的一句话印象很深,在去年举办的“山下”朱懿书法作品展中,朱先生有一幅作品“上山由此下”,我觉得这是非常有哲理的一句话。

    本次展览我又再次被震撼,朱懿先生书法作品的墨色探索很深,墨色变化丰富。朱懿先生在书法艺术领域的另一个特点是诸体皆能,真、草、隶、篆,每种书体均能做到非常深刻的笔法诠释,说明朱懿先生在书法创作探索的深度与广度。从朱先生展出的作品中,可以看出很多现当代书法家影响,体现在书法的线的表现上。

    我还想朱懿先生的作品进行一些批评,我认为这是我们召开研讨会的更深一层的含义,也是对作者的一种尊重。朱懿先生的草书非常有深度,气息非常流畅,从技术层面上讲,已经达到了一个成熟书法家的高度。但朱懿先生的草书创作,如能在书写时,在行笔的转折处再适当加一点调锋,我觉得会可能会更好。最后,向您表达真诚的敬意,因为您能仅利用业余时间,便创作出如此巨量的作品,而且是诸体皆能,确实体现了您对书法的热爱。

    然后我想谈谈对王琨老师的作品的一些看法。

    王琨老师是我在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的领导。本次展览王老师高度重视。几个月之前,他便同我提及此次联展。为了准备展览作品,王老师特意实地考察了展厅,然后才开始设计创作自己的作品。本次展览的展厅非常高,如果单纯写小字,则无法撑不起展览的气度,所以王老师认为必须要写几幅大幅的作品。最终我们在展览中便看到了那两幅从展厅天顶往下吊展的书法立轴,一幅是《沁园春·雪》一幅是《江城子·密州出猎》。

    在创作这两幅巨幅作品时,我恰好在王老师的工作室观看了整个创作过程。我看过后就问他:“腰疼不疼?”他说:“疼呀!写的时候不疼,写完之后疼得都站不住。”因为写这种巨幅的大字书法作品,无法在桌子上或在墙上敷纸,而是需要书法家趴在地上撅起来写。同时,因为需要保持作品的气息连贯性,必须一气呵成。而且要反复创作,不满意还要推翻了重写。一遍一遍这样写,非常非常的辛苦。书法是寂寞之道。王老师曾发过一条微信说:“几十年,书法不要轻易碰,几十年写成这样,太难了。”

    书法确实是难度很大的艺术创作。孙过庭曾说“五乖五合”,即“心遽体留,一乖也;意违势屈,二乖也;风燥日炎,三乖也;纸墨不称,四乖也;情怠手阑,五乖也。神怡务闲,一合也;感惠徇知,二合也;时和气润,三合也;纸墨相发,四合也;偶然欲书,五合也。”书法家如果想达到这种状体,实际上是非常辛苦的。但如果想写出满意的作品,必须是到达“五合”的状态,这与姜维群先生所说的“精心而不经意”有异曲同工之妙。

    王老师这次的作品它有大有小,有大草、有小楷,可以说“入则重规叠矩,出则奔逸绝尘”(黄庭坚语)王老师的作品整体地展示了作为油画家对书法的理解与创作。这种理解对天津书法界是一种冲击。天津的书画界,都在几条道路上发展,魏碑是孙伯翔一路,隶书是张建会一路,主要是这两大书体。而王老师的书法,在体制之外,完全在法度之外,王琨先生是真正地入古,真正地从古人书法中吸取营养,这便是“守正创新”。

 


赵长生在研讨会上发言。

 

    “守正创新”续接天津书法文脉

    赵长生

    本次展览,我前后参观了两次,开幕式人太多没看仔细,第二次我又单独去了一趟。这次书法展览对津门来说是一次震撼。我第一次见到书法展的作品这么大气磅礴,而且参展艺术家竟然不全是职业书家。

    何满宗主席虽是原湖南省书协主席,但他绝不仅仅是一位书法家,他既会弹钢琴,又能品美酒,还能赏美食,是一位博学多才的、浪漫的、综合的艺术家。

    王琨老师的作品我见过多次,我与朱懿策划“庆祝香港回归20周年书画展”时,因为王琨老师没有到现场,所以没有做亲近的交流,但王琨老师的作品我欣赏过多次。

    王琨老师有王铎的风采。我一直想采访一下,王琨先生与王铎是否有血缘关系。王琨先生的书法中展现的气势,特别有王铎的厚重味道。

    书法在世界艺术史上是一门非常独到的艺术,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把写字作为艺术,唯独中国将具有5000年历史传统的书法文化,上升到艺术境界,成为独立的艺术门类。因此,书法是中国独有文化艺术。

    天津是艺术家的摇篮,也是书法艺术大家频出的重镇,尤其是在近现代。民国时期,华世奎、孟广慧、严修、赵元礼,即人们常说的“华孟严赵”,当代书坛也有像龚望、余明善、吴玉如、王学仲等先生,均是当代书坛的大家,他们同时也是著名学者。天津在近现代对中国书法有着非常重要的影响。本次“守正创新书法展”为天津书法艺术的发展续接了历史文脉,意义非凡。

 


王琨在研讨会上发言。

 

    站在书法圈外“瞟两眼”书法界

    王琨

    写字对我来讲纯粹是玩儿票,“守正创新书法展”是我第一次正式参加书法活动。我是画油画的,但对天津的书法界我有时候会用余光“瞟两眼”。没有介入书法圈的企图,但“瞟两眼”以后,还是产生了一些自己的看法。

    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的陈骧龙老师与我关系很好,他是吴玉如的学生,张口闭口就是吴玉如写得好。但作为圈外人,我想讲点实话。吴玉如的学生写得普遍甜、俗,学生把老师的毛病放大好几倍,吴玉如书法的“横”“竖”起笔都有一个“勾”,这本来是吴老的一个“毛病”,但被学生发扬光大了。有学生甚至说自己是“吴门走狗”,表示对吴玉如的崇拜。我觉得这种崇拜特别盲目,没把老师的优点学好,学了一身毛病,让我感觉天津书法界吴门一个好的都没有,替吴老感到甚是遗憾。

    从我个人来讲呢,我就是喜欢书法,至于当代书法家的门派,其实哪个和我都没关系,书法之于我就是爱好,因为这里面有乐趣,给我带来好多快乐。我除了书法以外还弹古琴,但纯属娱乐,喜欢什么就弄什么,有时写个打油诗啊,填词的我也尝试一下。

    我是天津美院油画系毕业的,到中央美院油画研修班进修也是学油画。而且我在油画圈子里还有点名气,作品市场和价格也不错,说明我在油画界活得挺好的。写书法之于我更像一种游戏。本次展览,朱懿邀请我参加,我突然觉得我要在天津这些书法界行家面前亮个相。亮相后,我感觉这事儿还挺严重。因为到这个岁数,我进入书法这个行当,必须要拿出一些令自己满意的作品。所以我提前一两个月准备准备,我趴在地上写,因为桌子太小写不了,那两个大的还有10米的《琵琶行》,在展厅里并不显大。可我写的时候啊,10米长没办法看全貌,只是凭感觉一口气儿写完。因为过去我都能背下来,偶尔都忘了瞟一眼,那词儿都很熟悉,所以一口气儿我写了好几遍,两幅大竖条也写了好几遍,没写过这么大。

    这次其实我也是第一次处女秀,对我来讲就是一个比较正式的亮相,也听到一些鼓励,还比较受用。当然批评的人背后可能也有,当面还没听到。文人写字不应该是一个行当,作为一个文化人把字写好是分内的事。我做《中国油画》杂志的编辑有三十八九年了,当主编也有小二十年了。中国油画的发展和书法界是一样的,有几次中国油画界开研讨会,叫我发言,我说如果仅代表我个人,我必须很低调、很谦虚,但要是让我以《中国油画》主编发言,我说没有希望,为什么?不是“技”和“艺”的问题,刚才姜老师都谈得特别透,我完全同意姜老师观点,我们现在油画也是这样,没有文化的高度。而且再过十年二十年,也出不了大师,这里面有大环境的因素,但更为重要的是人的品质在下降。

    今天的人总拿今天和民国比,我们现在的书法家、艺术家的数量比民国多很多倍,但谁敢说我们超过了民国。以往的艺术家创作条件很艰苦,为了让油画家吴作人接待外宾,中央美院曾特批其一间11平方米的小画室,吴作人高兴得不得了。但今天我们哪个艺术家的画室、书房小于11平方米?硬件条件好了,但创作不出好作品,说明现在人的整体品质和水平在下降。

    有人说我是“油画界书法写最好的”,我也不谦虚,现在应该是最好的。也有人说我是“写书法的里面最会画油画的”,当然这是开玩笑。我也弹古琴。其实我平时生活当中我特别低调,今天我是最高调的一次讲话。我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我觉得作为一个当代艺术家有必要对当代艺术的弊端提出批评,这样才有利于当代艺术的发展。书法可以体现一个人的内在修养,是修身养性的事。弹弹琴、写写字,这些东西对我的油画是有帮助的。因为书法、古琴等爱好的滋养,使得我在油画创作探索上获得很多收益,其中包括形式感、意境、点线、疏密等,也包含一些哲学层面的东西。中国传统哲学思想对我的油画创作帮助很大。所以我就说今天不管是你是画油画也好,画国画也好,写字也好,全方位的修养是重要。今天的书法家也应该懂点油画。现在有一种不好的现象,很多画油画的人,一辈子没拿过毛笔,画写字的人一辈子没试过画山水,画山水的从不画花鸟,画人物的从不画花卉。你的整体修养其实会影响你的发展,文化修养提高了,你才能取的更高的成就,否则就只能在因循守旧中玩个热闹。就像姜维群先生所说的“酒瓶子与酒的关系”。

 


何满宗在研讨会上发言。

 

    思考·研究·创新——书法创作的心得

    何满宗

    首先,我简单汇报一下我的经历:我上学以后就在湖南的青年杂志工作,在共青团工作了十多年,后来进入广播电视系统工作了十多年,之后到了文联,在文艺系统又工作了十五年。我们讲“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今年我来天津已经三次,结交了很多好朋友,认识了天津很多高水平的学者,了解到很多高水平的理论探索。我经常说我自己其实没什么水平,但是在座的老师都有水平,我的字写得不一定好,但是同我一起办展览的三位老师都写得很好。我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学习,不断进步,因此我觉得非常高兴,也非常快乐。我想把自己学习的过程中的一些体会与大家分享。

    我曾邀请沈鹏老师到湖南讲课,他说自己从来没有完整地临习过完整的字帖。但是他非常会学习,他凡是看到写得好的字,就一定反复揣摩,将这种好的形式融入自己的书法创作中。我觉得他这是一个很好的学习方法。在书法创作方面,我总结了三个方面:

    第一,要用思考思想的思想高度思考书法。

    书法创作的根基是文化,书法家要多学习,而且要终身学习。其实不管是搞艺术,还是从政,或是经商,即便是一名普通的环卫工人,他都可能成为人大代表、劳动模范,在各自的领域成为领军人物。能够达到这样的高度,说明这个人具有哲学思维,掌握了研究、从事这一领域事业的方法论。书法创作要想达到这样的高水平,必然也需要我们用哲学的思考去指导艺术创作。因此,我说“思考思想的思想高度,来思考我们的书法”。我曾经写过一本小册子叫做《毛泽东哲学诗歌书法研究》,我曾经在北大演讲会上讲,毛泽东所说的要改造中国的实践,要从哲学和伦理学入手,他要把这个社会的根本思想面貌进行改变。我们的书法创作也应这样。“文化大革命”十年动乱对中国文化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但从破旧立新的角度看,“文革”也打破了一些固有的传统,确立了一些新的文化典型。比如八个样板戏,无论从人物的塑造,还是从演员的演唱水平都创造了当代的经典。但现在很难创作出这样的经典作品了。我的一位朋友是国家级的作曲家,曾经创作了歌剧《刘三姐》,作品非常好了,但是我认为,其实还不够好,因为我们现在的条件太好了,对比冼星海创作《黄河大合唱》时的条件,在那么艰苦的情况之下,能创作出《黄河大合唱》这样震撼人心的作品。而当下却再也没有像《黄河大合唱》那样的作品出现,这是一个思想境界的问题。

    第二,要用研究学问的学问深度来研究书法。

    我们经常讲“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诗人的功夫在诗外,书法家的功夫也在书法之外。文人写字并没有刻意将写字写漂亮,他更看重在写字的过程中要把这个字的风骨写进去。我曾经研究过许多文化名人的手稿。在我创作《廉颇蔺相如列传》书法长卷时——这是我在中国美术馆展览过的作品——一天我就写完了。我搞创作,必须一气呵成。

    我曾经一天写6000多个字,我最多一天写个138幅作品。2014年8月15日,我在河南郑州,一天写了138幅字。我怎么才能完成如此多的作品呢?首先需要很强的体力,其次必须要有激情,再次需要文化的素养。写这么多字肯定不能一边查百度一边写,必须要对所写的内容非常熟悉,能背颂,这实际上考验了一个人的学养深度。所以我说,我们要研究学问的方法来研究书法的深度。

    第三,用创新艺术的艺术宽度来创新书法。

    湖南籍的著名音乐家谭盾,是一位以创新著称的作曲家、指挥家,对世界乐坛产生了不可磨灭的影响。他的音乐跨越了古典与现代、东方与西方众多界限,获得了多项世界顶级音乐大奖:1999年,谭盾因歌剧《马可波罗》荣获当今世界最权威的格文美尔奖,2001年因电影《卧虎藏龙》的音乐赢得奥斯卡最佳原创音乐金像奖,2002年又获得美国格莱美奖。谭盾1957年生于湖南长沙,1986年赴美。1983年,还在大学的谭盾以交响曲《风雅颂》赢得了韦伯国际作曲大奖,成为第一个获得国际大奖的中国作曲家。1989年,他的作品《九歌》再一次在国际乐坛获得成功。谭盾不同寻常的音乐理念和中国文化的底蕴,让他走出了一条超越常规的音乐创作之路。他以其鲜明而具有挑战性的音乐观念,与世界各地的主要乐团均有合作,曾指挥过当代绝大多数重要的乐团。谭盾凭《卧虎藏龙》获第73届奥斯卡最佳原创音乐奖 获第44届格莱美四项提名。为什么谭盾能取得这样的成功,因为他在音乐上的创新性,同时也因为他深厚的中华传统文化素养。书法家也应该这样,要不断打破常规,而打破常规的勇气则需要个人素养的积累,所以说创新的意境在画外。当今的书法界需要呼唤学者的趣味,要将学者的素养投入到书法创作里面,这样的作品写得才能有文化的味道。

    我的母亲生于1919年,今年已经100周岁了。我母亲不吃水果,不吃蔬菜,专门吃肉,吃糯米饭。我曾写过一篇文章,介绍她的养生之道。她的养生之道就是她的生活方式。她的记忆力非常好,我们所有的亲戚哪一天生日她都记得,而且阴历和阳历都算得出来。所有的母亲都是伟大的母亲。

    我曾经写了一首诗《为什么千杯万杯都不醉》,我用这首诗献给我们伟大的祖国,献给伟大的母亲,献给我们所处的伟大的时代。这首诗是这样的:

    我为什么千杯万杯都不醉?

    是因为伟大的母亲给了我良好的基因。

    我为什么千杯万杯都不醉?

    因为亲人和朋友给了我莫大的鼓励。

    我为什么千杯万杯都不醉?

    因为这个美好的时代到处充满了阳光。

    为什么不会喝醉呢?有三个方面的原因,好基因,好朋友,好时代。在这样一个伟大的时代,一个人要干点自己喜欢的事,书法家便要留下好的书法作品。我们要搞艺术的人要有创新意识,在书法创新层面上,要有“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境界,要有舍我其谁的境界。

    我目前在搞“三个一万”的创作,即写一万篇日记,抄一万首诗,写一万米长卷。我如此乐此不疲地在书法创作上投入这么多的精力,是因为我可以从书法创作的过程中找到快乐。我不但在书法中可以找到快乐,而且也可以在弹钢琴,拉小提琴,拉二胡中都可以找到快乐。一个人要成就一番事业,一定要投入大量的精力。这个事业不一定是你的职业,也可以是你的爱好,或许是你的“兼职”,一个人需要不停地干这干那,丰富自己涉及的领域。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内出名不算什么,还要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出名,跨界是非常重要的,就像朱懿这样,跨界很多个领域。

    讲个笑话,有一天我和朱懿一起在街上碰到一个姑娘,姑娘长得非常漂亮,我就问姑娘:“你喜欢我们两个吗?”姑娘答:“喜欢。”我又接着问:“你喜欢我什么?”姑娘答:“我喜欢你离我远一点。”我再问:“那你喜欢朱懿什么?”她回答:“我喜欢他离我近一点。”我听了非常感叹,这位姑娘非常有智慧。我觉得书法家要从每一个人的智慧里面汲取智慧。这次来天津展出的作品,确实如黄文新先生所讲,没有把我全部的书法面貌展示出来。但我的《千字文》中没有几个字是相同的,变化非常丰富,可以写出很多不同面貌。这也是我偷懒的一个表现。以上只是自己一个体会,欢迎大家批评,谢谢。

 


齐珏在研讨会上发言。

 

    书法家要为中华文化传承担责

    齐珏

    首先祝贺“守正创新——王岳川、何满宗、王琨、朱懿书法作品展”圆满举行。

    感谢朱懿先生的邀约,让我拥有了这样一个与在座的各位老师学习、交流的难得的、宝贵的机会。

我是天津美术学院师范系的毕业生,后来读研究生是何延喆老师的美术史论研究生,但我后来没有从事美术专业的工作,进入报社,成为媒体人,成为姜维群先生的学生,现在也是朱懿的同事、朋友、好兄弟。

    2017年,我与姜老师共同完成了一本《对话魏碑:王树秋霍扬碑访谈》的书法理论著作。我是在姜老师的引领下走近书法,感知书法的。

    中秋佳节前夕,我再次来到天津美术馆,认真观看了这三个展览。在观展过程中,我发现展出的作品中有不少与“中秋”或“月亮”相契合,也为这个天津的秋天赠添了不少文化气息。

    我对王岳川先生并不熟悉,但是对他学术上主张非常认同,他说发扬中国书法及中国文化要“发现东方,文化输出,会通中西,重铸身份”,坚持以汉字书写为核心的书法是中国文化输出的重要步骤。理论上提倡强调“回归经典、走进魏晋、守正创新、正大气象”,致力于中国文化输出的世界化进程。

    何满宗先生的书法中有几行题跋,其中有“草书创嫦娥舞袖的梦幻之境。”完美诠释了中秋的主题。何老师追求的是“嫦娥舞袖”浪漫情怀,崇尚海阔天空那种虚幻之美,那种梦幻之境。还有英文署名,这与天津老画家刘奎龄当年的作品署名有异曲同工之妙。正是刘奎龄先生对西方近代文明的大胆融合,才开创了津沽绘画写实风格的艺脉文风,从而产生了何家英等人的以写实为风格的当代国画。我认为何满宗先生的作品也同样有这样的开创性、同样有着融聚创新的勇气。这也是此次展览的主题“守正创新”的最好诠释。

    朱懿作品中有一幅作品我非常喜欢,相信朱懿也很喜欢,所以放在他的照片简介旁边,就是那幅冯先生的新诗“恍惚间已经三季,漫步于秋……”将新诗融入传统书法的创作,正是书法创新在当代的绝佳的艺术实践,也是书法“笔墨当随时代”的最现实选择。

    王琨老师的作品中也有一些新的内容,尤其是将书法与绘画结合,也为书法的创新探索了一条道路。王老师与我大学时的很多老师均有深交,我们在学生时代便对王老师的画作欣赏备至。他的油画作品中那种极强的中国书法的挥写性对我曾经有过极大的影响。我的老师祁海平与王老师一样,也对书法有着浓厚的兴趣。对我的影响深远,也令我在油画创作的过程中融入了一些中华传统文化的书写性。此次展览让我对王老师的书法有了比较全面而深刻的认识,也对我的未来的创作有很多指导,为我开拓新的创作空间指引了方向。

    秋天是一个收获的季节,也是为来年积蓄能量的季节。今天我们坐在这里,共同探讨书法艺术,探讨守正创新,也是为书法艺术下一次大发展大繁荣积蓄能量。

    丘吉尔曾说:“看得到多远的过去,就能看到多远的未来。”闭幕式的研讨会便是我们回望过去,展望未来的起点。我愿与朱懿兄共同努力,为中华文化的发展与传承做一点事情。但做点事情真的很难!米兰·昆德拉在《生命不能承受之轻》中说:“生活时常让我们感到艰辛,并会让我们无数次目睹生命在各种重压之下的扭曲与变形。”但作为艺术家、书法家必须要为中华文化传承承担起责任!

    最后,我作为与朱懿兄同样供职于媒体,但却心心念念中华传统文化传播与传承的同龄人,向朱懿兄赠送一句话,并以这句话共勉——“努力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历史积淀转化为现实优势。不负初心,出走半生,归来仍有一腔赤勇。”

 


朱懿在研讨会上发言。

 

    守正求新 卓尔不群——“守正创新”书法联展有感

    朱懿

    秋天是个收获的季节,我有幸与北京大学王岳川教授、湖南省书协何满宗主席、书法家王琨老师三位先生一起联展,真的是我毕生的荣幸。而且还能够在殿堂级的天津美术馆共同举办了这场“守正创新”书法联展,更是荣幸中的荣幸。当然,这次也是我拖各位老师们后腿了,对不起,我要鞠躬致歉。今天是“守正创新”书法联展闭幕式研讨会,有幸作为参展作者代表发言,在我多年参加的书画艺术活动中,书画展开幕式后举办闭幕式研讨会的不多,这次在参展老师的倡导下,我们举办了这场研讨会,旨在多听取各位老师的意见和建议,有望通过此次研讨会,既能把我们四位参展人的初衷表达出来,又能让本次展览回归到艺术本体中,绚烂呈现,复归平淡。

    一、我与书法结缘

    我是一名电视节目主持人,同时也是一位书法爱好者。在非常稠密的工作之余,每天坚持练字、磨练意志,修心养性,是我多年坚持的一件快乐的事儿。2018年7月20日,在欧派雅汇艺术空间为举办了“朱懿作品展”。这次展览不仅让我在津门结交到一群热爱书画艺术的师长和同道,同时还听到外界的声音,尤其是对我的鼓励和指引。

    我自幼学习书法,行、草、隶、楷、篆,各种书体打了一些基础,《九成宫醴泉铭》《皇甫君碑》以及王羲之、王献之、欧阳询、柳公权、文徵明、赵孟頫、米芾、王铎,甚至包括不同版本的魏碑、汉简,我都曾做过系统的临习。大学毕业之后,在河南电视台工作期间,有幸得到陈天然、张海、周俊杰、王澄、葛权明等中原书法名家的指点,也算真正为我真正开启了一扇书法之门。陈先生不仅在书法,甚至包括绘画,在木板年画等各个领域的都非常有非常高的造诣。那个时候只要有空闲,基本上每个周末都是在这些老师家度过的。陈老常说“拜师不如访友”。的确,近距离,言传身教,潜移默化,骨子里对中原书风有了一些渗透和熏陶。我有幸在诸位书法前辈的言传身教中探索到了一条艺术之路,使得我这些年除了主持之外,还一直致力于书法艺术的创作,并出版了一些贴有个人标签的书写的作品,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机缘和契机,使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书法路上,一如既往。我对书法的理解是:我所从事的,只不过是我有兴趣和擅长的事情。仅此而已,再简单不过。

    二、艺术的坚守

    在这个学习过程中,我不断地去寻找答案,如观察张海先生在创作的过程中的用笔以及书写方式。开始了解到老师用什么样的笔写什么样的字,好的工具有时能够事半功倍。我曾在全国各地遍寻“小红毛”毛笔,临习行楷,非常有感觉。我甚至专门去云南昆明去寻找30多年前生产的“小红毛”毛笔。大量传统工具的尝试,给了我去寻找书写各种字体的快感和体验。虽然我23岁加入了中国书协,但我深知自己与“书法家”的距离。我觉得无论是当主持人,还是写字,甚至上升到“书法”的高度,其实是很普通的事,没有必要把它弄得好像就高人一等。首先,作为一名电视主持人,可能是传播语言、传播声音,但是回归到安静的习字状态,就不能带着色彩舞蹈。返璞归真,这就是展览之后我们感受到的:“绚烂之极,复归平淡”。只有在相对安静的状态下,才能感知“静能升慧”的美妙。

    感谢研讨会上每位老师对艺术的执著和守望,真诚的表达自己的声音。作为倾听者,我是幸运的,因为有机会听到高人的指点,绝对是世界上最高贵的一种体验。老师们也都有自己多年的艺术心得和感受。当然,我也特别希望能听到好的建议。当评论者带着批判的声音愿意来评价一个人、或者一个时代、一个社会、一个现象的时候,无论是群体还是个体,都应该获得应有的尊重。孔子讲,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顺,七十从心所欲,不逾矩。王琨老师已到耳顺之年,他的状态越活越真,越活越简单,我觉得这才是他宿命中的一种境界。可能未来我们在城市里面,尤其是在高密度的信息传播时代,通信、网络日益发达的今天,我们的空间反会越来越狭小,真的东西将会越来越珍贵。他的真性情被带到了他的书法世界里,这点尤其珍贵,我非常羡慕王老师。

    三、守正求新

    记得冯仑先生在他2011年出版的《伟大是熬出来》的这本书中提到过,要想进步,就得有“傍大款、学先进、走正道”的钻研精神。你看,熬这个字真的是一种人生的境界:熬一个小时,是粥。熬一宿,是夜。熬一生,就是境,境界的境。我愿用时间来丈量书法这种质变和升华,就是达到我理想的一种境界。一个“熬”字,对我启发特别大。“笔墨当随时代”,书法像所有的艺术形式一样,当然也需要变革,因为时代在变化,但是书法再变也要讲求法度,所以我们今天要做的就是继承传统,并加以创新。我是一位参与者,以书法的名义参与其中,正是因为信念相同,才能有机会和恩师同道一起同台共舞。怀着这样一份敬畏,才成全了今天这场联展。他们带着我,以“大手拉小手”的名义,相聚在天津美术馆,做一次公然的展示,接受各位老师的检阅和指正。

    我跟姜维群老师结识10多年了,在多次活动中,我有机会近距离跟姜老师在思想上有过碰撞,让我获益匪浅,收获良多。在他的思维体系里,他每一次的讲话,对我来说是一次思想上的进化,艺术上的升华。这个感觉就像火炬接力一样,有幸传到我的手上,被我抓到,接着又传递给更多的人。认识姜老师,我是幸运的。还有刘学仁老师,诗人,文字的歌者,也是文化的舞者。他在自己狭小的空间里感受书写的快乐,更多以文字的名义鼓舞着身边的每一个人。他们都有着我们天津人一份厚道,真心呵护晚辈,希望我们饱读诗书,拥有满满的正能量。真的的谢谢他们,如果没有这样一群鼓舞我们前进的长者成为榜样的力量鼓励我们前进,写着写着,我们可能会迷失在路上。

    我看到一篇短文说:“西藏的路上,没有布达拉宫,没有大昭寺,西藏,只有在路上。西藏的路上没有牛人。如果有,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一边走,一边吹牛的人;一种是根本不需要吹牛的人,因为他自己就是牛人。”我想借此表达,在前进的路上我们来不及梳理,我们只知道奔跑。说到奔跑二字,我又想起“但凡领跑者,都得优先接受风的阻力”。我不否定一个健康的心态的背后,除了阳光也有雾霾,也会有质疑的声音。有人说,作为主持人,哪有时间去写字?写字只会让你熬夜,过度熬夜只会让你缺少更好的状态。其实啊,我真的是最好的体验者,我恰恰觉得每次拿起话筒站在舞台上支撑给我的,正是在煎熬过程中陪伴我一起度过的黑夜。的确,每每提到写字、很多人都会透过我的职业,质疑我的时间。没错,媒体人特有的工作属性,确实很难抽出大量的时间来完成日课所需,况且,临习创作,则更需要相对安静的空间,好在我主动选择了黑夜,是它给了我很多遐想,让我去捕捉创作的灵感,甚至还能给我的失眠找个合理的借口。黑夜,慷慨的滋养了我的心智,影响了我的价值观和方法论,提升了我的生命质量,甚至使我有可能稍稍的摆脱琐碎、技巧和平庸。很难假象假如没有书法,我将如何安顿自己。个人体悟,书法创作,跟职业无关,跟身份更无太多牵绊。举办这个展览,作为行在路上的一个印记。

    王岳川老师因为北大有课,很遗憾今天没有来到研讨会现场,他让我表达对诸位老师一份问候。王先生是一位学者,跟随季羡林先生多年,做为北大的访问学者,他给了我很多启示和指引。我很少写草书,王岳川老师跟我讲:“草书可以写,但不能写成草地上的书”,很简单的一个表达,就把一个书者敬畏的心态,表现了出来。他自谦自己也是行在路上,倡导我们不忘初心,因为在这个地球之上再也没有那个民族可以像我们中国人一样,把汉字变成线条的艺术,而且可以美到极致。这次展览老师付出很多,我们在展览期间,王老师还举办了书法专题讲座,把北大的声音带到了天津,老师带给我们的是一场生动的艺术体验。天津这座城市中西合壁,古今兼容。尤其是艺术名家众多,走出了像弘一法师、华世奎、王学仲、孙其峰、孙伯翔、龚望,范曾、何家英等一大批影响津门乃至全国的艺术家。600多年来,我们这座城市经历了太多的血雨腥风,从来没有那座城市像天津一样,城市的命运和国家的命运紧紧联系在一起。今年是我们新中国成立70周年,祖国母亲也迎来了七十华诞,时逢盛世,我们今天在天津美术馆举办“守正创新”书法联展,我想就是借助这样的机会,以这样的名义向我们伟大的祖国献礼!

    还有在我成长的道路上给予了很多关爱和指引的良师益友们,因为各种原因没能参加今天的讨论,通过各种方式表达的还有很多,像国华兄长专门发来贺文:观此大展,真可谓:淺墨漫舞,氣象大觀!文人之书,书者之书,画者之书,兼者之书。所谓兼者,才懿双修,兼而共铸。也让我备受感动。

    最后,必须要表达我沉甸甸的一份感恩之情,感谢每一位老师,每一位同道,每一位同仁。更希望这次书法联展,能唤起更多的书家都以“守正创新”的名义,让我们一起共同走进书法的世界,爱上书法。“千秋邈矣独留我,百战归来再读书”。最后借用曾国藩先生的至理名言,给自己的当下和未来做个时间定格:读好书,写好字,做好人,走好路。最后再次向所有出席我们今天活动的各位老师表示我本人最崇高的敬意!谢谢大家!(包仲川、齐珏、刘俊苍)

 

 

 

“守正创新”王岳川、何满宗、王琨、朱懿书法作品展在天津美术馆开幕
“守正创新”王岳川、何满宗、王琨、朱懿书法作品展在天津美术馆开幕

 

 

鹤艺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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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正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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