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涯屏：脸皮太薄 别在艺术圈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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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这么个真实的故事：一众艺术家因了艺酒双缘，围一桌豪饮。其中一个饮到十分醉时，当着各路英豪，捶胸顿足，号啕大哭。座中也有几位清醒的，赶紧问他悲从何来。他说：“我连屎都吃了，还没出名！”原来此君搞过一个“行为艺术”，脱了裤子，蹲在展厅，憋红了脸，使劲拉，低头看看，够大堆了，蹩过身去，撅着腚，张口吃了。

    对自己这么下狠手，可见出名对他来说有多重要，然而竟还没出名，可见要出名有多不容易。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之中，直接光着屁股吃“方便”的，并不多见，但唐装布鞋西装革履而大行“方便”的，却也不少。“方便”而能摆上殿堂，全靠包装。胆子小的认一帮厉害的祖师爷，胆子大的直接自己当祖师爷。或者这么介绍自己的作品：“这一笔是王羲之、这一笔是柳公权、这一笔是怀素……”笔笔找来历，这叫传承。或者这么说：“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我是第一个这么画的。”笔笔没来历，这叫创新。从内容到形式，从材料到尺寸，都是篇大文章，怎么能唬人就怎么做；旗子要扛得够大，说自己一个人扛得好累更见其担当精神；脸皮要赛城墙，还知道脸红的趁早改行；开口要见下半身，越是严肃的场合，越要会插科打诨，故作放旷。能来几个黄段子，尤显智商，满嘴都是粗口，十足招牌。能被几个脸皮薄的说“某某丢尽了咱们的脸”，那就是最高成就奖了；“占据理论高度”是必须的，惯能点头哈腰的无行文人总是能找到几个的，抬抬轿子，吹吹打打，架势就出来了。这是不二法门。

    《西游记》里那只六耳猕猴，没有“齐天大圣”的称号，和孙悟空厮杀起来，却也旗鼓相当，让人不敢小觑了它。《水浒传》里的李鬼就等而下之了，三脚猫功夫，也抡着两把板斧冒充黑旋风剪径，落了个被李逵按翻在地割下头来的下场，让人笑话。前者类似于武侠小说里的旁门左道，也能千军万马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只可惜用错了地方，留下个骂名，后者最多只是个裘千丈罢了。艺术界里有的是李鬼和裘千丈这样的人物，咱们且冷眼看他，是何下场。 （姚涯屏  广州市美术家协会山水画艺委会副主任兼秘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