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树根弥壮 枯木艳阳秋—观杜明岑画展有感

杜明岑作品：《长依长伴到永远》

杜明岑作品：《大漠胡杨迎远客》

杜明岑作品：《雪月风韵图》

杜明岑作品：《秋色》

    晨曲  
  
    应邀参加老画家杜明岑的“从艺六十年”学术研讨会，并非常有幸地观看了杜老先生的画展。细观各单元画作后，心底感慨万千，激动不已，对杜老肃然起敬。这是因为，有很多画作我都是第一次看见。

    与杜老神交，是缘自他画的长卷《西域商旅图》。因当时我正在写长篇小说《赶大营》，杜老画的也是“赶大营”事件，我便非常关注，想从中找到有用的东西。那时，我还不认识杜老。与杜老初见，是在新疆乌鲁木齐召开的“赶大营论坛”会议上。杜老做为画“赶大营”的天津画家，先上台亮相，展示他的作品。这时我才知道，杜老已是三下新疆，行程3万里，写生作品无以数计，用3年时间，78岁时完成了30米长卷《赶大营风云录》。画面中人物近2000，城市乡村、沙漠戈壁、崇山峻岭、胡杨森林、大漠孤烟、荒野狼群，各种景物无所不有。更重要的是，画面内容画出了赶大营的故事情节，真正是记录了赶大营的风风雨雨。我为之震撼，主要是杜老的年龄，将近耄耋之年还能“三赶西大营”，创作出如此鸿篇巨制！

    遗憾的是，我在论坛上的任务完成后，没能与杜老交流，便因故匆匆离开会场了。杜老在电话里埋怨我说：“晨曲呀，晨曲，你露个面怎么转眼就没影儿了？我还有话跟你说呢。”万般无奈，我连连道歉。

    真正面对面畅谈是在杨柳青，我们共同的话题依然是“赶大营”。研讨会是在天津美术馆，杜老的画展也正在那里展出。我早去一小时，为的是欣赏杜老的画作。这一看不要紧，我庆幸真是来着了，大饱了一次眼福。首先把我吸引住的是杜老的《三百六十行》系列，一张画一个人物与内容，如《拉洋片的》、《剃头的》、《拉胶皮的》、《磨剪子炝菜刀的》等等，市井百态无奇不有，那简直就是清末民初天津卫的民俗风情画廊。我看着十分过瘾，因为那里有生活细节，形象地再现了我们已经无法再见到的很多东西，十分珍贵。

    早就听说《寒秋津卫图》是百米长卷，在画展亲眼目睹后，我立刻为之感动。画中不光有数不尽的亭台楼阁，海河桥梁，光人物就14660个，而且形态各异，情趣盎然。这是出自70多岁的老人之手？我与观者无不称羡。最使我动情的还是那数十幅胡杨树作品，一个个生机勃发，栩栩如生，蕴含着顽强精神与神奇力量。胡杨树作品的提头有两句话，看后一见入心，无法忘怀，“老树根弥壮 枯木艳阳秋”。我站在那里久久不愿移动脚步，心里想，杜老这是在说谁？是在说胡杨树？胡杨树“活而千年不死，死而千年不倒，倒而千年不朽”，胡杨树显然足以担当起那句话。只是说胡杨吗？我以为，那也是杜老的写照。杜老虽已80岁，但他还“根弥壮”，耳不聋，眼不花，声如洪钟，记性极好，说起人名来一串串不打奔儿；杜老正置“艳阳秋”，60岁后本是退休清闲时，但杜老却像刚刚进入“青春期”，大作连连问世，而且年龄越大作品越好。我突然悟到，杜老70多岁三下新疆，寻根大营路，直奔胡杨林，他找到真东西了，他找到了杨柳青人赶大营的精神和胡杨树的精神。正因为他吸纳了这些精神，才使得艺术生命如此年轻，如此激情澎湃，手下好作品连连出现。

    老人到底应该走怎样的长寿之路？画家杜明岑提示我们，还是应该活得充实，有作为才好。不论成绩大小，也不论善德有多小，只要有成绩人就会快乐，生命就会延长。有事做，情绪好，没时间考虑老，人就老得慢。人生都有末路，但末路可以向后推，脚下的路可以延长，再延长。画家杜明岑的实例正有力地说明这一点。

    （作者简介：晨曲，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天津作协文学院项目签约作家。著作有：长篇小说《霍元甲》、《霍东阁传奇》、《赶大营》、《探访曹雪芹》，32集电视连续剧《赶大营》等。） 

    怎样画胡杨 

    杜明岑  
   
    画胡杨要掌握它的结构特点，表现它的动态之美。画时既要画出它的动态外在之美，更要体现它与恶劣环境抗争的内涵生命之美。画胡杨重在勾勒，重在用线，辅以皴擦。画细枝时要错落有致，疏密相间，用笔要有冲劲，体现它对阳光的苛求。

    一张完整的胡杨作品，百分之七十是在勾勒皴擦，溥色相对容易。画树干应用狼毫较大之笔。用笔时要有冲击力，中锋、侧锋并用一气呵成。初学者也可先用炭条打稿，要大胆落墨精心收拾。边画主干边画弯曲的枝干，枝干可酌情用双勾法或墨线法，注意阴与阳、暗与亮的变化，巨大的树结多在根部，先用枯墨飞白画出大效果、大感觉、大形状，然后用小笔整理画出树皮鳞状。画树冠之细枝也很关键，强调细密，密不透风，要表现出生命力和茂盛之感，注意细枝组合的高低错落，运用焦墨、淡墨、黑白灰形成强烈对比。最后根据情况在树干上补上大小不等墨点，既附合树结物理又附合点线面画理，增加画的韵律感。枯树、老树、冬日之树可不画叶或用淡赭墨画一些枯叶。树干、枝干的溥色一般为赭色，根据画面需要可深、可艳，可暗、可灰，对干枝或脱落树皮处也可不溥色。画胡杨的地面可酌情处理。对沙丘画法有两种：一是先用深一点赭墨秃笔擦出点，然后染一点赭色，另一种是相反的方法，先用赭墨染上去，待半干时，用深赭墨用秃笔逆锋擦出点。

    为了增添画面气氛和苍桑感，也可在地面画一些千姿百态的干树枝，使画面更加丰富。为了补充画面情趣和表现戈壁沙滩特点，也可画上一、二只骆驼，补上一些只有它能与胡杨为伴并不怕干旱和盐碱的红柳，使画面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