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北京798文化创意产业投资股份有限公司，感叹号艺术空间主办的“2014李旺水墨艺术研讨会”3月1日在798艺术区2号门工美楼一层“感叹号艺术空间”举办，出席研讨会的有北京大学艺术学院院长彭峰，天津美术学院版画系副主任李旺，中央美院教授殷双喜，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杭春晓，清华美院教授岛子，中国当代水墨研究院执行院长王非，法国中西文化艺术发展学会会长吴华，中央美术学院人文学院院长尹吉男，清华美院教授、博士生导师陈池瑜，七星电子董事长王彦伶，七星电子副总经理李军战，北京798文化创意产业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刘琛，当代著名画家马海方，感叹号艺术空间张宝华。

主持人：我们先祝贺李旺！然后请殷老师先发言，他刚才也看过李旺的画。

殷双喜：我想先问李旺一个问题，就是你这个画中间主角这个男性有没有自画像的成份？

李旺：有。

殷双喜：有点吧？

李旺：有。

殷双喜：另外，你这个纸都是本色的，不是染的吧？

李旺：不是染的。

殷双喜：这个黄纸是为了比较旧一点？

李旺：我觉得这个可能更适合，一个是从我开始就习惯用这样带一点颜色。另外一个，可能像您说的，整个画面气氛有一点古意的，稍微有一点那种感觉。

殷双喜：我说一点不一定很对的自己的感受。第一个，觉得你这个画在笔墨方面是下的功夫很深、很耐看，这显然不是一天半天，也不是好奇客串，相当专业。所以我一听说你在版画系做领导我觉得有点那个，我觉得你应该到国画系当领导。

再一个，还是这个海派的文化，就是天津也算是海派，海河派，那个海派的文化气息，感觉像古玩市场，就是前朝的遗产都聚到一块了，就是你能想象到的花、鸟、家具等等都有，这也是一个现代知识分子的一种生活状态吧，一部分人的生活状态。我们旁边是搞古玩玩得很深的，就是说这个知识分子跟古玩的这个关系也是血缘关系，通过这个古玩的收藏、玩味跟把玩，跟前代有一种精神上、心理上的联系。

当然，就画的风格来看，我能看出几个相似点，不一定就是说以学人的，比方说李津的，李孝萱的，还有一点朱新建的，也可以说他们这些画里头的那种气息的东西可能你都琢磨过，也都有。特别像人物的忽大忽小这种变化，跟李孝萱这个还是有影响。这个都没有关系。

另外就是这种古人的气味，山水、室内的陈设这些东西你都弄到一块，我觉得挺符合今天的文化，就是一个“杂多”。但是“杂多”放到一起有没有一种内心的比较强的想法去控制、去整理、去表达？所以说我们能看到，你如果到古玩市场去转，那有些初级的他就是铺一块布，什么东西都摆在上头，但有一些他就比较有想法，他就会分类去摆放，在这种过程中间体现出个人的一些想法，所以我个人觉得可能是心境和日常生活状态的表现。这个是正常，很自然，也很真实，但是那种想法。所以我为什么说你这里头有没有自画像成份？这个烟斗，有时候穿中山装，有时候穿古人的那种长袍，这种把玩生活小品的这样一个东西我是觉得还可以再琢磨一下。

你这个展厅的画里头我比较关注的，比较觉得有意思的《田然之境》那幅大的，那幅大的我觉得里面有一种格局比较大的构图意识，就不是小品的那种把玩了。就是那个里头的人物它在空间，也有山水。实际上你现在画里面花鸟山水人物是拌到一块了，现在这种沙拉式的做法好像也比较流行，因为现在也是后现代，比较杂拌的状况。我觉得那个画里面有想法、有嚼头，那个画对构成的思路和想法要求都比较高，所以我觉得那个去琢磨琢磨，格局气度会大一些。我先讲这么多，不一定对。

李旺：谢谢谢谢，非常有启发。

2014李旺水墨艺术研讨会

杭春晓：我觉得殷老师刚才很敏锐提到一点，就是古玩。在画里面的味道有这种感觉，这种感觉有可能来源于纸张的材料选择，也来源于某些图像经验的处理。实际上我对李旺先生之前并不了解，当我一走进展厅看的时候就想起，实际上这类的创作感觉可以最早在八十年代新文化里面有这样一个内在的逻辑在里面，这个逻辑假设如果一定要给它一个归纳的话应该叫什么？“今人古味”，就是在八十年代新文化兴起的时候，它把这个文化为什么叫新文化？实际上里面要把今天的气味感摆到传统文化中。这里面有一种是把情趣摆进去，还用古人的方法、古人的样式，甚至穿着衣服的人物都跟今天没关系的，把今天人的那种气味摆到古人的样式中，我想这是一种状态。

在这个状态之后有一个很重要的人——李老十，他在这里面引发另外一种，画鬼趣图的时候实际上是今人鬼趣、今人鬼味，那么实际上是把今天人的某一种东西跟这种像聊斋一样的表述。但是在他那里面就引发了一种比较超现实的组合方式等等这一类的创作因素。那么这就跟王孟奇他们不太一样，就是现代人以一种现代人的形象，而不是以现代人的精神用老人的形象进行画面。

这个后面李孝萱很重要的是《都市水墨》中，实际上是试图把现代人以现代人的形貌进入到古人的味道中。但这带来一个问题，就是过于宣泄，过于这种现代的样貌它会带来一个什么？我们是不是真的回到古典中。所以在这个之后有一种杂糅方式，这种杂糅方式就是古今现代人既以现代人的形貌进行画面，也假借古人的形貌进入画面，我想你这类的创作可能就有这种感觉和经验。那这种感觉和经验它需要有一个很好的消化能力，在画面的控制上把它消化掉。

殷老师刚才讲到，杂糅肯定是我们今天必须面对的文化现状、文化现实，水墨如果要在今天必须走出一条路的话，必须面对我们今天穿着各种各样混杂的衣服和各种各样的是生活形态，甚至是网络化时代等等一系列带来的这种资讯、信息、体验的改变，就是水墨必须面对这种现实经验。

但是水墨面对这种现实经验就给水墨提一个问题，就是这种杂糅的东西，无论你以今人的形貌，还是以古人的形貌，还是以更离谱的形貌进入到画面，你需要有一种能力把它调配成一道菜而不是一个拼盘菜。这可能是今天摆在我们水墨或者新一种类型水墨必须解决的问题。我们不能够因为面对今天文化杂糅的状况，而使得我们对杂糅的消化能力减弱，这种消化能力减弱的话就使得我们水墨缺少一种资源整合的空间，水墨本身存在的属性会减弱。

像王孟奇先生一代的画的话，他是把今人气味当作佐料，放到了一个古人相貌和古人的这是方式，他改变的是古人的一种状态。但一直到李孝萱的时候就面对一个问题，就是我们把今天的今人以今天的混杂的生活方式，再引入一些超现实主义的图像拼组方式进行整合的时候，这个画面怎样重归水墨的质感，怎样重归水墨自身的这种比如毛色枯润淡的这种视觉体验，这可能是摆在面前的问题。

由这个问题就引发了我在外面刚刚看作品的时候就想你大概习惯用毛边纸，这类纸在用干笔擦的时候非常容易出这种效果，就是它那种毛色的用笔方式很容易出效果。但这类纸有个很麻烦的问题，就是水一旦用多，它容易在边缘和这个地方、用水中心区域就浆，而且再次赋笔的时候容易麻烦。所以我看你这个画面会取向于把它用淡化的方式进行处理，但这种淡化的方式是不是一定是最好的，就是减弱水墨在纸上的这种反映，来消减这种特殊材料带来的一种弊端的话，是不是同时也减弱了水墨对于这些杂糅图像的整合能力。当然这只是一个方式，这只是一个问题的提出，是不是一定是这个原因，我想即使在这样一个纸上有可能也能做出比较具有消化能力的画面。

所以我后来翻你这个画册中，这种效果能力除了纸，我看25页有个《王二了图》（音），这张图它就和边上这张图，明显这张图的消化整合能力就强，就是《王二了图》的气味比这张刻意画的能看到我们今天流行画的拼组方式整合能力强，同时，气味方式也能表达某种情趣。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的话，这种整合能力除了对材料毛边纸、元书纸的熟悉和转换能力之外的话，我想还涉及到图像和气味的一种结合的准确与否。

就是我们不能因为我要把这个图像表达更有这样一个今天所谓的气味的时候，我就用增加的加法的方式，增加的这种方式。那么在这种加法方式的之后做减法的方式是不是能够使图像的拼组更准确？语言的整合能力更强？图像的拼组和情趣的表达更准确的时候我想在这条路上面肯定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一种变化或者是一种惊奇。我就是这么想的，不准确，只是一个交流。

李旺：我觉得说得非常好，给我好多启示，以后有机会我还希望跟二位先生能多多的私下交流，我觉得受益匪浅。

陈池瑜：我说几句。李旺先生这个展览我觉得还是非常成功，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创立了一种比较新的水墨人物画的形式和风格样式。水墨人物也是很多画家，有一些都非常成功，但是在画水墨人物之中要能够创造出一些自己的风格特点、给大家留下很深刻的印象，是有一定的难度。

人物画是个非常重要的课题，我们明清以来的山水画在某中程度上是占主流的，人物化方面相对于减弱了，所以到二十世纪初有一些画家和理论家他们就提出来要振兴中国的绘画，那就是要从人物画上突破，代表的观点是高剑父的弟子方明定（音），他就讲这种观点，说复兴中国画首先要从人物画着手。当然他这个主要是中国水墨画和西方的油墨进行比较，说西方的绘画比较厚重。所以从二十世纪初以来的100多年，我们水墨画这方面人物画是取得特别大的成就的，我们现在所说的许贾画派（音）起了一些成就，尤其到新中国成立以后。然后是浙江那边的方增先他们这一派，在水墨人物画方面也是创立了一种新的样式。

那么到八十年代以来新文化就开始发展，新文化有一部分也是画人物的，朱新建包括现在的刘庆和，还有一些其他的画家，在水墨人物方面也都做了一些新的探索。所以现在这个水墨人物画要怎么样呢？我们现在大家都说从当代美术史、现代美术史来看，许贾画派（音）他们这个主要是把素描的一些因素引用到人物的造型方面，对中国人物画的发展有一定的作用。但是我考虑这个问题他们主要是在脸部明暗这些画得比较准确，但是画服装、衣服、背景也都还是传统的各种，水墨艺术也存在，写意的艺术也存在。

另外一个，方增先他们，李增建还有周昌谷，他们没有用明暗来搞，用素描的，而是把国画的，把我们传统国画融入到人物画中平面的这种效果，它是造型方面可能多少也借鉴了一些西方的造型的因素，这样就形成了这样的画派。

但是当代八十年代以来水墨人物他主要在探索中，也是取得了很好的成绩。但是怎么样水墨人物画进一步发展确实是现在面临比较大得的课题，也是画家要考虑的问题，就是怎么样进一步陈述我们的风格。特别是八十年代以来，我们要吸收一些当代的艺术，创立一种新的水墨人物画，我想李旺先生他也就是这一批探索中的有成就的画家之一。

那么他这个作品刚刚两位老师都说了，确实还是有一些特点。他原来除了是版画以外，李老师还画过西画、画过油画、画过水彩，所以刚刚我看到色彩它非常淡雅，有一些色彩的自然效果是比较好的，这个可能和西画把水彩画的有一些印象或者有一些因素柔和进来，所以他这个作品里面的色彩总体比较淡雅和谐，和他整个表现的人物、内容很一致，这个方面还是比较突出的。

另外一个，他使用的语言是把古玩或者传统的因素搬过来，而且又和现代的因素结合起来了，用现代的观点观看有一些传统文化。所以他里面把古今打通融合在一起，它既有一些烟斗、穿长袍，也有高跟鞋、比基尼、三点式，都有，就是把不同的文化因素组合在一起，这样在构图方面他也是比较讲究综合性。或者我们说的把不同的文化因素、不同时代的文化样式，包括服装等其他的一些样式综合在一个画面或者拼组在一块，这个方面是图式方面的特点。

这里有一些画我觉得是很好很成功的，刚才春晓也说了一张作品，就是他有一些大的构图比较饱满的，那个里面人物画得比较多一点的，从不同元素都摆在这个地方。中间有一张，树下面荡秋千，还有翻跟头的一些人，这个我觉得它在空间布局方面也动了一些脑筋。还有一张是背景放得山水，然后这里面有几个人物在头上顶起来，上面又加了人，这些都是正好这个人往上生长的、重叠的，和那个山水画比较统一，这也是一种很新的画法。他这些都做了一些探索，构图、语言、形式、图像或者道具，他自己都下了一些方法办法，所以他的创作还是有一些新意。

当然，他也是借鉴了一些像夸张手法或者漫画的手法，把它结合在一起。大概一九一几年，包括一批北京的风俗画，风俗画还是画得蛮好的。丰之恺也画过一些漫画，有人说丰之恺是“漫画之父”，丰之恺自己说这个帽子他不敢戴。他们有一些表现的方法表现的还有一些社会性，有一些精神内在。再一个，我看到他布局比较多人物的时候就想到，由不同很多的文化构图的场面很大的。这个方面以后是不是可以把我们当代的一些生活再做一些比较深入的观察，就是一些民风这一块做一些观察以后然后用你这种方式画，就是使得里面有一些内容能够更加饱满一些，有一些精神的内容在里面，朝这个方面发展，震撼的一些作品出来，在这方面再做进一步伟大思考深化。造型方面你这个有些特点，造型方面风格再强化，造型方面也还可以进一步再探索。

总的来说，李旺老师他是取得很好的成果，在水墨人物画探索方面形成了自己的一些特征，我觉得这个对我们当代的水墨人物的发展是有一定的积极的意义的。

李旺：谢谢。

吴华：我简单的说一说。我从两个方面，一个是作品本身，再一个是作品的延伸，我今天是早来了一会儿，特别拜读了大作。给我的感觉：很传统、很现代，又很当代。很传统我是感觉到首先它非常的京津儿十足，这个是我的第一个感觉。传统的体现再一个方面就是整个选纸、用料、笔墨这方面看上去似乎很传统，实际上非常现代，包括人物的造型，包括构图，通通的都是打破了咱们以往的传统的这些造型手法和构图布局。从这个当代性来讲，你看，整个跨越时空，整个所有的，就是咱们今天所能够运用的表现的这些手段基本上，我特别喜欢28图这个，就是整个感觉时空感特别强，非常的传统又非常的当代。所以说这方面就可以看书李先生这个绘画修养这个造诣是非常高的。作品本身当然还有很多好的方面，笔墨、造型、构图、大巧若拙这些方方面面我觉得都是非常到位的。

那么从这个作品当中给我很多想法，我就觉得咱们现在国内中国画，我是老长年在外边，就是回到国内每次来都会有一些，可能跟咱们常在国内的有一些不同的视点，每次回来我都感觉咱们中国画有一个大的进步、有一个大的起步。那么我就想，包括李先生这些画，实际宣很多方法、办法、规则和审美的情趣都已经创造出来了，我就特别希望是不是有时间把它总结一下、提炼一下，写一些文章，能够给大家交换一下自己的这种创作的心得。

因为我的一个感觉，就是从国际上来讲，就是咱们现在的当代的中国画特别缺一些规则，没个说法。你说现在咱们的中国画怎么样叫好？怎么样叫不好？古代的这些中国画还有二十四品、多少品，都有一个说法，构图是怎么样的。至少我们今天也应该去思考这个问题，特别彭教授、殷大教授你们都是搞理论的高手，我觉得中国当代美术可能在这些方面。因为我们中国美术的发展和咱们的经济应该是同步的，都是爆发式的，而且这个成果是很大的。我就特别希望包括李老师在内，能够把您的这些点点滴滴总结出来，为今后咱们制定当代的一些规则、标准能够做一个更好的启示和引导，尤其是我们以后的绘画创作，我觉得这点是我一个特别期望的。我就简单说这两句。

主持人：我是南方人，我爱人是在天津上学，她是青岛的，每次跟我讲一个故事我经常听不懂。她在天津那么长时间，养成了一种天津人的气味，我觉得跟我气味差很远。所以当比如说我看李老师的东西，包括李津一些东西，包括一些水墨，如果你不了解天津的文化，你是不太容易理解。后来也是因为我爱人的原因，我们周末有时候去天津逛一逛。我觉得它看起来好像是超现实的，好像什么东西都有，其实还是很真实的，他们就玩这一套。

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讲还是有它的一个非常强的真实性，只不过是因为现在中国它特别大，然后有很多亚文化，我们在理解一个人东西的时候都是按照设想的一种大文化的角度来理解，所以它会产生一些偏差。像中国以前分裂好多小国家，其实文化特别丰富，像上海人说话、广东人说话和我们湖南人说话它显然比西班牙和葡萄牙和意大利说话差别大得多，他们更接近一种语言。所以我最先通过看画了解了天津的文化，因为我以前从来没去过天津，后来通过我自己去天津。

所以如果一种艺术把一种地方文化它独特的东西揭示出来我觉得也挺真实的，特别好，也特别有意思。尤其它的文化这么长时间经过这么多革命还能够存活下来，所以说明它的这样一个生命力是很强大的。我作为一个湖南人，觉得这里面有些东西还挺有意思。

尹吉男：最早八十年代的时候看到李孝萱的作品，比较早，李孝萱也是画市井生活，他比较早。后来是李津，李津当时都是关心个人的东西，个人的吃喝玩乐的生活那种。因为李孝萱还是面对城市，不太面对自我。到李津他有一个看自己的这么一种眼光。李津他本身是天津人，只不过在央美读的本科，读的研究生。

等到刘庆和画这个东西，我当时还聊过这个事，我说天津艺术家好像对市井生活有一种特殊的敏感，好像北京没这个东西。北京是胸怀祖国放眼世界的，就是从来都不觉得自己生活在这个城市，永远属于全人类的、全世界的。但是发现天津还是属于自己的，就是他有自己城市的。当然李津那时候他除了有天津城市之外还有个自我，他是比较多元的。

对天津了解一点，主要天津是一个古代来讲不重要，其实应该在晚清民国比较重要的，特别是好多失败的政治家经常都是在天津隐居，还有东山再起的人。天津好像像一个港湾一样，它口音移植过来的，口音完全不是当地的，口音基本属于相当于安徽、江苏交界那个地方那种口音，就是它是移植来的口音，它跟周边全都不一样。所以只有到了那个地方，到刚刚讲的那个三省交界的地方，“咦，这怎么是天津的话？”其实就是那个话。周恩来的普通话比较复杂，周恩来有一点淮安的口音，有一点沈阳口音，加一点天津口音，混合起来就变成那样，是北方的平均数，在东北，长江以北，再加上华北，三北。所以我觉得好像有某种内在联系，三个都姓李，可以说“三李”，“三李一刘”，它好像不是商量好的，就好像是不知不觉就已经形成那么一种特色画风的。

但是我看画有点矛盾，为什么矛盾呢？我觉得最喜欢就是门口那个，那个好像自我性很强，感觉好像自己期许的一个形象，叼着个烟袋，相当于一个老文人，但是这个老文人他是有背景的。其实在省会城市当中天津节奏是比较慢的，它的节奏都不如像沈阳的节奏，是北方城市里面节奏比较慢的。南方里面比较慢的当然是南京了。它在北方是特别慢的，在西方的话这么大的城市是相当大的节奏，它非常缓慢，而且市井味儿很浓很浓。

当时86年到学潮时候，当时有几个不同城市都在学潮，好像有很多政治理论讲了半天都没平息住，当时有个段子终李瑞环几句话就平住了，因为李瑞环他不跟你讲大道理，他跟你讲的有点像一个老父亲对儿子讲的道理，他说你知道共产党怎么得来的？千百个人头落地换来的，你们一举手这个政权就没了，行吗？你要想拿这个政权你得拿人头来。他就说么一句话，然后学生马上全散了，再不闹了。就是他也有一种市井的智慧，当时老江在上海怎么平息都平息不住，上海的学生当时闹得很凶，因为老江就讲那些革命大道理，人类理想这些东西。他就给你讲的是基本东西。

你这个画里面有些矛盾，有的时候好像也觉得这种市井生活有快乐形象，杂技这种多重关系有的时候像梦境一样很快乐，但有时候又有一种孤独形象，经常有那种孤独老头。自己可能又希望变成知识分子，而不是市井当中的一员，但是这是两种力量在那打架的样子，也可能打架就是你的精神状态。可是我觉得男性都表现的是那种，也没有新意识，男的好像都是一个很中性的，但你表现女性都是比较肉欲的，都是露肌肤的，体现她的那种性征。这个好像在刘庆和的作品能看到，李津的更能看到，包括李孝萱的也能看到这个东西，这可能是比较接地气的东西，那里面长出来的东西。南京也有的东西，朱新建也是这个东西，对女性都是肉欲，男性都比较干瘪那个状态，就是老男人和那种有生命活力女性的纠结。

当然我觉得这里面有个什么问题呢？这可能是我的一个小的意见。就是你这个画里面有两种东西，有一个东西是有纵横空间的、有背景的，就是里面画有山水，包括还有一些图的色调，那么还有一些是基本空白的。但是因为你这个东西是打破了一般的世界观，有些画它不是按照透视关系结合起来的，有些小人完全不成比例的，就像古代的那些壁画，是按照人物关系排列的。这样放在一个空间里，一旦有纵横空间的时候就很别扭，如果它是在一个平面上摆这些东西就觉得很舒服。

我是说尽管是水墨画，它不可避免还是受到几个，应该是民国以来写实传统某些影响的渗透，就是你的纠结可能是跟这个斗争，好像又要它有一种现实感，有一种超现实，其实人物大小关系故意大破是为了超那个现实，有点像梦境一样。但那种纵深关系好像又残留了一些你这个现实不能割舍的，是不是还是美院训练的关系？总想超越很难。包括去世的那位先生，他的书法功力很好，他也画水墨画，你发现他画的水墨画有水墨的味道，可是空间关系来讲怎么画还是特别写实的，那种空间绝对是精准的，就是这个他很难摆脱，它没有平面化。当然你这个可能比他那个摆脱得更好，因为他毕竟是油画出身。

来源:艺典中国责任编辑:涾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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